迄今为止尚未有面向大众的科技产品如此像人体的外挂器官。以谷歌眼镜(GoogleProject Glass)为代表的移动科技产品很可能改变我们走近艺术的路径。可以预见在不远的将来,我们不再需要丰富清晰的艺术史知识,便可以对任何一个时代的艺术或超越多个时代的一个艺术主题进行类比欣赏。这使得我们看到了更多元的认知可能。
从身体的延伸到数亿个大脑
如果把谷歌眼镜看成身体的延伸,那么我们应该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一个感官是如何帮助我们感知对象的。除了天气、时间、声控拍照、视频通话、互联网入口等常见功能外,在未来可能还会有某个二战时的混蛋会喜欢的分辨谁是犹太人的该死应用程序。
其实,最令我们惊喜的还是借助它可以快速地了解自己未知的领域。戴上眼镜,站在一件艺术品前,打开某个应用软件,你可以便捷地获取可靠的相关信息——类别、大小、年代、材质、创作者、相关评论、文化意义,甚至你看一幅拉斐尔(Raffaello 1483一1520)的圣母像,这个聪明的外挂“器官”会把从安吉利科(F.Angelico 1387一1455) 到达利(Salvador Dali 1904一1989)的所有知名圣母像都显示在镜片上。
在这背后,你与世界上众多曾经的观者甚至是研究者实现了数据共享,这是数亿大脑曾经运转的结果。当然,在接受这些外脑信息之后,别忘了摘下它一会,还给自己一点与作品独处的时间。
你并不只是你自己
如今,我们习惯了用各种移动社交程序,以我们的应用习惯,拍几张照片和几段视频分享给你的家人朋友是再平常不过的。可以想见未来借助谷歌眼镜这个“器官”,或许在你看一件艺术品的时候,会将自己的观看过程时时共享到几十万人的镜片前。你可以设定一个小的讨论范围,在此大家共享这段感性经历,并时时交流。
相对于已经存在百年的广播、电视等信息源,时时交互媒介让我们接收信息后自我消化的时间变得稀少。开放的信息渠道,似乎在暗示无数的人等待着我们迅速做出反应,从这个意义上说,你并不是你自己,而是别人的感官与大脑。
贴满标签的艺术与因人而异的价值
眼镜与手机不同,它在鼻梁上,眼睛时时地通过它看向世界,观看世界的方式在改变,艺术的观看方式也从此发生了改变。
静态的、孤立的、安静的、无目的的欣赏将成为过去。曾经,艺术的终极魅力在于站在可言说的台阶之上,去接近不可言说境界。如今,代之以移动的、开放的、喧闹的、逻辑性的向艺术追寻结果。未来,艺术的魅力可能在于,高效地给予一个可以量化的刺激,让我们有计划地获得一份快感。
发达“器官”的介入使得我们看一幅画那孤独的十分钟变得不复存在。在器官看来,一张画与另一张画的区别仅仅在于标签的不同,站在一张画前,打开“器官”,海量的辅助信息涌入进来。
我们不再注重画面本身,不再注重细节的区别。而是将精力放在一个大类与一个大类的对比之中。我们把本来丰富与变化莫测的一件艺术品标签化、类型化,以便于数据分类并应用在下一次海量信息的涌入中。能肯定的只是当你需要某种刺激的时候,“器官”会基于你的需求和习惯,替你选择某种“产品”。
至于哈尔斯(F.Hals 1580一1666年)与伦勃朗(Rembrandt1606一1669)的区别,在“新器官”感知的习惯下,仅仅就像一种寿司和另一种寿司的区别。而作品的价值,很可能是一个人喜欢伦勃朗的深邃成熟,一个人喜欢哈尔斯的潇洒直接。正当两个人争执不下的时候,跑过来一个人,看见桌上的寿司,警惕地环视四周,然后跳到椅子上大叫:“你们居然吃寿司!”。
数据的筛选与评定将成为未来的“奢侈品”行业
我们对信息有着天然的好奇,好奇带来宽容。如同第一次尝试之前没有吃过的异乡风味,内心的标准总是偷偷降两个档次,对自己说,只要不太难以下咽就好。面对海量数据的未来,宽容显然不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为追求高效、精准信息的客户提供数据筛选与评定将是一个高端的行业,与“器官”标签式的分类相比,更高级的筛选评定仍旧需要人的介入。我们到博物馆欣赏艺术品完全可以依赖谷歌眼镜,而出了博物馆坐出租车去参加艺术品拍卖会的竞拍,显然还是需要一个专业的顾问甚至是一个专业的团队。
塑造自我
作为自己身体的外挂“器官”,它了解自己主人的习惯、喜好。同时通过长期的数据统计,来保持“器官”拥有者的身体健康与精神可持续的个性化发展。无论是数据的接收者还是创造者,归根结底都会扮演选择者。而实际上“选择”本身,已然是千万年来人类尚未完成并不断延续地最大的艺术。在这个意义上,你多看两眼某一时期的绘画,或者多看两眼某类着装风格的异性,都将对你的未来产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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